《5月35日》洛杉磯公演 美觀眾反思何為暴亂?

【大紀元2022年07月21日訊】(大紀元記者徐曼沅洛杉磯報導)《5月35日》舞台劇錄像版在洛杉磯的萊姆勒戲院(Laemmle Santa Monica)播放了21場(7月8日至14日),許多觀眾好奇為什麼5月會有35日?這部舞台劇為何會出錄像版?創作者又想傳遞什麼訊息?

洛杉磯《5月35日》放映宣傳。(HKFLA)
《5月35日》舞台劇照。主角阿大與身為國安的弟弟發生衝突。(列明慧提供)

「六四舞台」劇團成立於2009年,《5月35日》於2019年6月初公演時,香港還能「光明正大」紀念六四,編劇沒想到香港「反送中」運動很快興起。「5月35日」暗喻6月4日,命名之初非為隱諱,僅以這樣陌生的說法來讓人反思「六四」。但諷刺的是,2020年香港實施「國安法」後,國安處搜查六四紀念館、支聯會解散,紀念六四恐被抹黑為破壞國家安全的罪犯,《5月35日》某種程度上預言了香港人的未來。

監製列明慧女士海外尋找演出機會

《5月35日》的監製,同時亦是「六四舞台」創團主席的列明慧女士曾擔任「六四維園燭光晚會」司儀多年。她感慨香港時局變化劇烈:維園燭光晚會停辦、支聯會與「六四舞台」解散,身邊好友亦陸續遭逮捕入獄。 由於支聯會被要求刪除網頁及有關六四的資料,有感「六四舞台」也載有同樣資料,避免當局以此原因檢控六四舞台成員,劇團決定自行刪除。抹去劇團多年來的劇照和演出紀錄,列明慧只好帶著「六四舞台」的劇本與劇作版權,在海外尋找播放的機會。

列明慧考量自身安全,不得不避走英國,她說:「一方面是恐懼,一方面希望可以保存信念。」她認為若香港已經不能再繼續發展,公民無法再自由地說出自己的訴求,那麼離開香港,還可以繼續講香港的真相;列明慧仍非常記掛香港,她堅信香港可以擺脫專制政權,恢復舊時榮光。

目前列明慧正積極籌備《5月35日》的英文劇本,但劇本翻譯需花費較多時間,如一些粵語的笑點無法直接翻譯,需「在地化」意譯。雖然主要的工作是籌備《5月35日》的英文版本,但列明慧也考慮與各地不同劇團合作,她希望《5月35日》有機會在海外不同城市演出,與當地劇團合作公演。

今年4月,日本知名劇作家石原燃翻譯日文版的《5月35日》在日本東京藝術劇場公演,列明慧認為效果也很理想。她說:「我們在尋找各種機會,雖然外地演出籌備更困難,但希望可以落實在海外演出。」儘管「六四舞台」成員散落在世界不同的地方,但大家仍各自努力。

《5月35日》主角阿大與小林舞台劇照。(列明慧提供)

對於《5月35日》的演出形式,列明慧持開放的態度,她說:「當然用舞臺劇的方式表演效果最好,但目前只能用錄影帶的方式公演。」海外錄像版公演後也收到觀眾反饋,希望有英文版本以便推薦友人。列明慧說:「雖然錄像版配有中、英文字幕,但若有粵語、英語的版本演出都很好。」

該劇音樂總監選用了「梵文」演唱殤歌,儘管觀眾不明白歌曲的意思,但音樂是世界性的語言,觀眾可以感受到音樂告慰亡靈的力量。列明慧認為這首梵文的樂曲將主角帶到更自由、沒有監控的地方,但每個觀眾也都有自己不同的解讀,有開放的詮釋空間。

反送中運動後,「六四」已變成香港人的故事,賦予不同意義。列明慧說:「現在是香港人的傷痛,香港人不能再公開悼念六四,香港人被抹黑為暴徒。」六四對於年輕人來說,或許也有不同感受。列明慧說:「觀眾接收到的可能是傷痛、憤怒或遺憾,也可能都有,每個人感受都不同。」

2019年《5月35日》6月首演時,列明慧觀注的是劇中「天安門母親」的心情;但2019年7月二度公演時,列明慧卻開始思考什麼是暴徒?誰有權力去界定「暴動者」或「愛國者」?移居英國後,列明慧反而更能體會「六四亡靈」內心的痛苦。她說:「不同的人、不同的時間點觀看都會有不同的感受,這就是藝術的力量。」

雖然表面上1989年的六四運動與2019年的香港反送中運動風馬牛不相及,但列明慧認為有一種內在聯繫。她說:「人們對專制政權、人性扭曲的理解,因為這段歷史產生共鳴。」

除了尋求海外公演的機會,列明慧也考慮出版舞台劇劇本集。她說:「我們在台灣嘗試過讀劇會,舞台劇在英國與台灣演出的機會比較多。」一切尚無明確計畫,她只能一步步尋找可行性。

觀眾迴響

洛杉磯香港論壇發言人林先生表示:「很感激這套劇目在2019年反送中運動之前在香港的舞台上演,在反送中運動後又二度公演,也很感恩有錄像版讓海外觀眾能觀看,讓在洛杉磯的民眾也有機會欣賞。」他希望將「六四」的訊息帶給世界各地觀眾,這套劇目將來有機會在不同城市演出。

林先生也透過觀賞《5月35日》反思,反送中運動後,許多年輕港人被迫流亡海外,他們的父母留在香港就像「天安門的母親」們一樣需要關注;而那些因觸犯國安法仍深陷囹圄的年輕人,他們的家人也需要社會關心。

移民美國多年的Sue在2019年已於網絡上看過《5月35日》,近日她在電影院觀賞錄像版後又有不同的感受。Sue說:「更可以感受到舞台劇演員的情緒、心態。」

Sue擔憂《5月35日》的創作團隊與演員安全,不知這些演員是否安全?他們現在在哪、做什麼事情呢?她對香港現況感到唏噓,Sue說:「之前還是相對開放的環境,還可以紀念六四,3年後竟完全都不能做了。」

雖遺憾《5月35日》無法在香港繼續演出,但Sue很高興此劇目能在海外公演,她認為悼念六四已是香港人的一項傳統,她說:「現在海外香港人要繼續傳承下去。」她在電影院裡也看到少量的西人觀眾,她希望更多不熟悉香港、六四的人看到這些遭中共禁播的劇目。

劇中讓Sue印象深刻的一幕是丈夫帶著病重的妻子要到天安門祭拜兒子,但被國安阻止,劇情沒有交代丈夫跳窗逃走是否成功,僅隱約聽到警車鳴笛聲。Sue認為很多香港人就像劇裡的主角,被逼到絕境後,最善良、懦弱的人都會勇敢起來反抗,她說:「很多香港人都有這樣的醒覺,以前為了賺錢、買房庸庸碌碌,但現在有無比的勇氣,為了香港社會去努力。」雖然做一個「順民」很容易,但香港人不願意向極權政府鞠躬哈腰。

Sue感嘆要做一個有正義、有良心的人更難,就像《5月35日》的演員都很有才華,但現在香港只需要「服從」的人,不需要有才華、思想的人。她亦非常期待《5月35日》的英文版公演,讓世界認識香港文化與創作實力。

香港女婿Jonathan與妻子一同赴電影院觀賞《5月35日》。劇末「六四亡靈」以毛利人戰舞表現的悲傷與吶喊讓他印象深刻,Jonathan說:「那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方式來結束這齣戲。」有無奈、有憤怒,也有希望眾人不要放棄、不要遺忘,將這麼多年來六四受難者與家屬的傷痛表達出來。

Jonathan認為人們必須重溫1989年「六四」這段歷史,雖然發生逾30年,但這些所謂的「暴亂」事件都有相似之處,他說:「不僅僅是在香港,我想在全世界各地,如在美國也有抗議活動,當談到關於美國的抗議活動的報導時,有時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。」《5月35日》讓他反思何為「暴亂」?

Jonathan表示,有時抗議者被當作目標來詆毀是因為,既得利益者的心態都相通,為了權勢去指責說出真相者。他說:「這部戲提醒我們繼續為正義而戰、反對壓迫、揭露那些試圖隱藏或歪曲事實的人的重要性。」

責任編輯:方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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